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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窍22

使者午睡时间是一个小时,到点了就会自动醒来。

他是维持着看着沙发上的鬼怪的姿势睡着的,醒来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地这样侧躺着。

咦,鬼怪呢?

说醒了叫他,人去哪了。

使者翻个身,却感觉到了强烈的视线。

鬼怪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床,躺在床的另一侧,看着自己。

 

“睫毛真长。”这是鬼怪的第一句话。

使者配合着眨眨眼,眨完了也找不到话来回应。

其实他大可以说“你为什么滚到我床上来了,”但是使者根本忽视了这个问题。

最近总是这样被各种夸,使者都无言以对,那个忽风忽雨的鬼怪大概和李赫一样,是他的第二人格。

使者吸了长长的一口气,然后板着脸正经道,“别一直夸我,我会骄傲。”

“嗯,你值得为自己骄傲。”鬼怪以不亚于使者的正经脸说道。

使者这时叹了长长的一口气。

 

“几点了?”

“两点半。”

使者准备起身整理下卷宗,鬼怪伸手拦住他。

“怎么?”

“陪我躺一会吧。”

使者已经坐了起来,这时他感觉到鬼怪的手劲没有平时那么用力,想到了什么,立时转过头看他。

果然,刚才没有注意到,鬼怪的脸色已经没有了去接他时的容光焕发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惨淡的脸,唇色都微微发白。

 

使者担心地问,“胸口又痛了吗?”

鬼怪去拉使者的手无力地落在床上,他看着使者双目中的担忧,略感欣慰道,“是啊,是不是很心疼我?”

使者看着那把剑,蓝色的火焰正以侵略地攻势冲向鬼怪的胸口,似要将他燃烧。

 

使者看着鬼怪憔悴的样子,心中十分难受,鬼怪说得对,他是心疼,知道他找新娘是为了彻底地离开而心疼,看到他独自忍着无法解脱的痛苦而心疼。

鬼怪看到使者的眉头锁着,脸上的神情又焦急又难过,觉得好像吓到他了,鬼怪努力挤出一个笑道,“没事,死不了。”

使者听到这句话,对着鬼怪摇摇头,他闭了闭眼,忽然落泪,泪珠直直地落到了鬼怪的手上,像是一滴灼人的烛泪,烧着了鬼怪的手。

 

这可把鬼怪吓了一跳,“李赫?”

“不是。”使者的鼻子有些酸,他低下头。

鬼怪听到回答,登时坐了起来,抱住使者,“真的没事的,别担心,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。”

使者被鬼怪拥住,半晌没有说话。

鬼怪听到他吸了下鼻子。

 

鬼怪的手握住使者的肩膀,笑道,“你以前就这么爱哭吗,嗯,小哭包?”

使者别过脸,不看他,似乎对这个称呼不满意,也或许是因为在鬼怪面前哭了很多次还是不好意思,他没好气道,“你要是不疼了就出去。”

 

鬼怪笑了笑,伸手抹掉了使者眼角的泪痕,使者想躲,却没成功。

“阿使,昨晚我说要告诉你我的故事,你想听吗。”

使者这才正眼看了看鬼怪,却又扭过头说,“不想。”

鬼怪又笑了。

 

他先躺下,然后拉使者也跟他一起,使者象征性地甩了甩身子,最后还是躺在鬼怪旁边。

“我以前可是大将军,*要是在那时,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
使者翻了翻眼睛,道,“*你又不知道我是什么人。”

“你难不成还能是皇上?”

“那可说不准。”

鬼怪一怔,才哼笑了下,沉声道,“但愿不要。”

使者听出鬼怪语气中的悲怆,想到了他最初看到鬼怪的剑时的推断。

 

——这一剑是鬼怪的死因。

正面刺穿,当着他的面。

要不是他当时没有抵抗力,要不就是他放弃抵抗。

 

使者恍然明了,能杀死他的除了敌人,就只剩下了他的王。

“难道……”他转头看着鬼怪,眼神中充满震惊。

“想到了吗,如果我真的死得其所,现在恐怕已经过了走了好几个轮回了,或许引渡我的就是你。”

使者从鬼怪肯定的话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悲伤,他的心底亦是一片凄凉,他问,“为什么……”

鬼怪也转过头,两人的视线交汇,他看进使者的眼里,回答道,“王命。”

 

鬼怪的话音落地,使者忽然感到胸口传来猛烈的钝痛,他捂住胸口,睁大眼睛,身子骤然缩紧,头向鬼怪靠近了几分。

鬼怪看着使者突然的症状,跪在床上,抚着他的背,惊慌道,“阿使,阿使,你怎么了?别害怕,我在这。”

他边安慰使者边观察着他的反应。

 

使者弓着身子,用手揪起胸前的衣服,缓解着疼痛。

就是这样吧,这般如石锤抡起狠狠砸向胸口的痛觉,就是鬼怪所承受的吧。

“我没事……”使者感觉好了许多,他慢慢抬头,说,“不是李赫。”

“怎么回事?”鬼怪一见使者不舒服,都忘了自己痛症发作的事实,只紧紧盯着使者,眼神关切。

“我也不知道,也许是心灵感应?”使者说出可以让鬼怪宽心的话。

“不行,这种心灵感应不可以。”

使者一笑,道,“你的王也会变成地狱使者吧。”

“他?”鬼怪凄然一笑,随后冷哼一声,“他应该变成了恶鬼,说不定就是恶鬼帮的头目,已经被你们清除了。”

 

使者被鬼怪话语中的冷意所摄,联想到他以往的经历和现在所受之苦,想必鬼怪对他的王已恨入心髓,这千年的恨意令人心惊,却是顺理成章。

使者顺着他道,“也有可能。”

 

鬼怪继续说,“我的罪名是谋逆。”

鬼怪并不愿提到往事,心上的伤虽然已经结了痂,但每次提到时都会重新流血,但他想让使者知道真相,让他在使者心中是一个明明白白的人。

使者看着鬼怪坚毅的脸庞,想象他在战场上驰骋的身姿,他情不自禁地握住鬼怪的手,现在可以确定,鬼怪手上的茧子是常年持剑所致。

使者觉得鬼怪手的温度和自己几乎无差了。

 

“其实……可以不用告诉我这些。”使者不忍再让他说。

鬼怪苦笑了下,道,“早知这样,当初倒不如真的反了。”鬼怪说到这里,觉得喉咙干涩无比,连眼睛都跟着发涩。

整个金家,因为他的“罪名”而覆灭。

还有他最疼爱的善儿。

只因那个人的一念之差!

 

“没关系的,不要说了。”使者主动抱住鬼怪。

这时,剑柄剧烈地震动了下,鬼怪痛得皱起眉头。

他依偎在使者的怀里,闭着眼,静享着使者的贴心照料。

使者像安慰一个生病的小孩子一样,轻抚着鬼怪的背,“你说出来我也没有记忆还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 

“你上次跟我说,剑消失了你也会消失,是真的吗?”

“是。”

“永远的?”

“对。”

两个人躺在床上,互相望着彼此,鬼怪的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使者的手。

 

使者说,“这次没有阴天……”

“嗯,因为我猜你喜欢晴天。”鬼怪想到那个因为下雨而摔跤的使者,勾起唇角,他侧身,伸手爱怜地刮了刮使者的脸颊。

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,奇迹发生了,使者的天花板变成了一片星空,房间里到处开满了花。

“变个魔术给你看。”鬼怪说。

使者看着变成花房的房间,为这壮观奇特的景象而惊愕不已。

 

桃花梨花牡丹水仙百合……

它们像是在插花圣手的摆弄下,呈现出了最美的搭配方式。

使者感到关了窗户的房间起了微风,那些花儿正随着风摇曳。

不仅是地上、柜子上、窗台上,就连他们的床上,也盛放着鲜艳的花。

清浅的花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。

 

使者从被子里摸出了花瓣,这是他非常熟悉的花,是李赫刺在他脖子上的印记。

“芍药是我妹妹最喜欢的花。”

“我后颈的花?”使者对这缘分感到很神奇,不过好像哪里不对,“你……你是怎么看到的?”

鬼怪笑,何止是脖子,你都被我看光了。

但他没回答,他把脸凑了上去,飞快地在使者额头轻轻一吻。

使者的心一酥,他认命地闭上眼睛。

 

“叔叔,可爱叔叔!今晚谁做……饭……”某只总被忽略因此想证明自己存在感的熊孩子在此时闯了进来。

鬼怪被打断节奏,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

 

“你!这次连门都不敲了!”鬼怪从床上蹦起来,提着拳头就朝德华冲了过去。

“啊啊啊啊骚瑞啊叔叔们,我看到你卧室的花不见了就知道你们醒了,并不知道你们在……在啊啊啊啊我错了!”

 

鬼怪气势汹汹地赶走德华,把门关了上。

使者坐了起来,看着鬼怪驱赶德华,乐呵呵地笑。

 

“将军,你的名字是?”

“金侁。”

“金侁……”使者念了一遍,随后温柔抬眼,道,“*很酷。”


 

【在剧中,使者与鬼怪有相似的地方,所以他们才能怼起来,各种斗法,在开始学手机的时候也很有默契的准备去“应用商店”。这篇文减少了使者与鬼怪的相似性,而更大程度了保留了使者见到Sunny的呆萌感,因为使者喜欢的人是鬼怪(^o^)/~

至于他们的相似之处,在文中用李赫的形象展现出来了,不知道大家有木有get到。

他们在真相来临前说了爱,这是最大的甜点。】

【✳️表示剧中原句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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